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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zuohua    时间: 2021-2-19 23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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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象一根铁轨无限延续下去，带来一些东西，又带走另一些。

  工业文明拉近了繁荣，却拉远了人们的距离。当生活开始一成不变地枯燥与庸俗起来，正是“名缰利锁，天也知道，和天也瘦”。

  　　

  我只喜欢每天信手涂鸦些文字，却发现这也空洞得失去了色彩。一直是安静的人，却有着不安定的灵魂。常常会感觉寂寞，这比孤独可怕我读尤利西斯40郭战峰千百倍的东西，是一片荒芜，没有支点的无助，不是身边有人陪就可以排遣的。有时任凭双脚怎么努力也拉不近两颗心的距离。努力想张开嘴来，却发现别人漫不经心的尴尬，于是噤口，心却落寞了，像一场戏剧，未开场就匆匆落幕，留我一人在台上，独自面对。

  　　

  于是我准备了一次逃离，在龙泉湖边，一个人游走，停泊。有时依偎在湖边树下，就是半天光景。这样的时间与空间，景与书却是最能走进人心灵的，我本俗人，文臣武将，骚人逸士，郁郁嘉客，脂粉英雄，漾在潋滟柔波里，意生之身一字排开又反复叠加，有些措手不及的仓皇。而惟有《苏轼词集》却终是爱不释手，也让我走近了你。

  　　

  夜，正是明月如霜，好风如水，清景无限，轻轻合上书本，我想起你来。

  这样的夜里，风轻云淡，你是否又在酌着萧竹之音，饮着琴瑟之韵，对酒卷帘邀明月，清风明月，独留一笑。

  　　

  也许相隔太远，我伸出手却触不到你的脉动；也许离的太近，你灵魂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。词为艳科，你却挥舞成洒脱，一出关东大鼓，成就了千古绝唱。“酒酣胸胆尚开张。鬓微霜。又何妨。持节云中，何日遣冯唐。会挽雕弓如满月，西北望，射天狼。”“莫听穿林打叶声。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。谁怕。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”

  　　

  你如一个神话，溢美之词，膜拜之人已太多，而真正懂你的，又有多少？虽带着正统儒家的迂腐气，但以真心叩问灵魂，苍莽人世，再没人有你情真意切。

  我拿起茶杯，轻啜一口，绿色的茶叶沉浮，像人世的一个轮回。你，一个在进取退隐中徘徊的人，是否也细品着这挥不去的苦涩呢？你为新旧两派排挤，屡遭贬谪，一场乌台诗案，险些死于狱中。而丧妻之痛，又岂是“明月夜，短松岗”能道的。而你的身边，竟无一人闻玄歌而知雅意，也无一女红袖添香，只道你满腹的不合时宜；当世之人，只慨叹你骄傲与豪迈，却独不闻你道推手从归去，无泪与君倾，道西州路，不应回首，为我沾衣。最后你挂冠服于江边，驾舟长啸而去，却并未“小舟从此逝，江海寄余生”，你睡了，轻合上你一叶知秋的敏锐双目，既然逃不开这人世的大罗网，逃又何必，所谓的归隐与出师虚伪得可笑，但且“持杯月下花前醉。休问荣枯事。此欢能有几人知。对酒逢花不饮、待何时 ”，且不管“明朝酒醒何处，肠断紫玉萧”。

  “人事凄凉，回首便他年。”在刻骨的寂寞里，你久久的立着，成了当时惘然的追忆，灯火阑珊的背影。花月春风，不作乐极之悲，困顿落魄，不效穷途之哭。你想超脱而未能，欲排遣反戏谑，奉儒家而出入佛老，谈世事而颇为玄思，于是行云流水，兴之所致，成全了你透彻了悟的睿智。这朴质无华的韵致，也惟有“采菊东篱下，悠然见南山”的陶潜能比拟了。你不断现出想随遇而安的“乐观”：“莫听穿林打叶声，何妨吟啸且徐行”，却因任侠居山，弃冠服仕进的憧憬落空，让那深入骨髓对人生的空幻悔悟与淡漠如影随形：“孤坐冻吟谁伴我，揩病目，捻衰髯。”“多情多感仍多病，多景楼中。尊酒相逢。乐事回头一笑空。 ”

  　　

  这样的伤感，冷彻心扉。人世纷扰，无可奈何，你且歌且狂，一路徐行，我只有在这亘古千年的寂寞月色里，借些浅薄凌乱文字，遥遥的，悄悄的，与你寂寞相和。只希望有一个春天，你笑着笑着，眉眼就明媚了。

  　　

  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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