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光照

普光照
  

  普光照

  ——范豫

  

  

  　　

  十一月中旬，寒风凛冽，大雪如期而至，喧闹的都市顿时变得沉寂起来。

  马路上行人甚少，偶有几个也是匆匆而过，只留下一个让人沉思的背影。个个店门紧闭，耐不得着寒风大雪的侵袭，都回家携妻抱炉取暖去了。

  顺着以往热闹的长街走下去，是一片荒凉等待开发的土地，虽然大雪已经把整个大地掩埋，但还是可以看出杂草横生，断壁残垣的雏形。前面是几座没有拆完的楼房，一面面墙壁都张口了大嘴，等待吸收这全部的侵袭。这是一片乐土，这是无家可归和乞丐们的避难所。

  今日无处流浪的行者和无法乞讨的乞丐开始讨论各自的心得。天空中麻雀飞来飞去的像是向着恶劣的天气挑战，几个乞丐看了看天空中的麻雀“呵呵”的笑了起来。一个行者从地上捡起一块被雪包裹起来的石头，朝天空中的麻雀狠狠的抛去，麻雀闻声而看，哄得一声全散了。

  他们到不如这群麻雀自在，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了还可以任由高飞，他们个个萎缩在墙角处，等待太阳，活等待棉被，也可能等待热乎乎的饭菜。

  一股强有劲的寒风吹倒了一处高危的砖块，轰隆一声巨响，行者和乞丐全都惊得精神起来，一些胆小的人萎缩的更紧了，问：“什么事？出了什么事？”

  一个行者拍了拍身上的雪花，说：“没事，掉了几块砖。”

  乞丐疑问道：“砖？是这里的转么？”

  行者没有回答他，出去走向雪地，蹲下双手狠狠的在地上一抓，变抓起一团白白的雪团，在手中揉了揉，雪团凝固的更紧了。走回原来的地方，问萎缩在墙角的乞丐：“吃过这样的雪糕吗？”

  乞丐扭动了白癜风治不好有必要坚持几下身体，“这有什么好吃的，那么冷，把牙齿都冻掉了。”

  行者把手中的雪团递给萎缩在墙角的乞丐，说：“尝尝，美得很。”

  乞丐摆摆手，说：“不吃，现在我都要冻死了，在吃这个，死的不是更快了。”

  行者哈哈大笑起来，说：“傻瓜，知道什么叫以冷制冷吗？”

  乞丐说：“我要是知道那么多，我就不用在这里讨饭了。”

  天空中麻雀又飞来了，盘旋在他们的上空，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，甚是让这群又冷又饿的人讨厌。

  乞丐是一个稍微老一点的男人，皮包的骨头，单薄的衣服，再加上脸上早已经冻得发黑的血迹，使得眼前这个老乞丐更加的沧桑。

  乞丐脸上的血迹是前天讨饭是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打的。原因是乞丐的长相吓到了年轻人的女朋友。乞丐在街上讨饭，已经几天没有收入了，早已经累的身心疲惫残神似鬼了，乞丐拖着笨拙的身躯来到年轻人女朋友面前时，年轻人的女朋友被吓得惊叫一声，还倒是白天见到了鬼，躲在年轻人的怀里，不停的说：“让他走，让他走。”乞丐还以为这对年轻的情侣会可怜他，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这对情侣身上，结果招来了一顿毒打。年轻人行凶之后直到不妙，苍茫逃走。可怜的乞丐好似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经历多了，一点也不以为然，脸上的血迹没有拭去，接着走向下一个乞讨的对象。

  冬天，很冷的季节，加上北风的呼啸和大雪的飘落，使这个冬季更加的冷。

  乞丐冻红笨拙的双手和不能自便的双脚爬行而来，皑皑大雪中没有乞丐行走的脚印，只留下一个长长深深的划痕。

  乞丐爬到舒服自己的乐土时，行者也在这里了。行者看他艰难的前行，本有意上前帮他一下，客气该给他一个比乞讨对象更冷漠的眼神，冷箭般的射入行者的心里。

  行者也是前不久徒步走来的，他本想在此处死去，可怎么也找不到好的死法，就这样一直拖下来活着。在老家的时候他就想死去，可是死来死去，怎么也死不了，于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地狱般的黑屋里，从不见外人。一天，死神似乎眷恋这个想死的行者，堤坝决口，洪水滚滚而来，淹没了这里所有的庄庭别院，黑屋子里的行者也被洪水卷走，行者心想，这次真的可以死了，于是他就闭着眼睛等待着真正死亡的来临。一秒、两秒……几个小时过去了，行者还可以感觉到在水中漂泊的样子，他睁开眼睛，眼前具具恐怖狰狞的死尸，让他再一次失望。他一直痛骂老天爷的不公，想死的人没有死去，不想死的人个个去了鬼门关，这是什么道理。

  行者为什么想死，他觉得生存早已没有了意义，生存就是痛苦、造孽、遭受折磨……

  他从家乡走到这里已经是冬天，在飘雪的季节里他看见了这个乞丐，看见这个乞丐剩下半条命，还在努力求生，他的心稍微有些触动，他在重新思考生存的定义。

  麻雀落在前面的一片雪地上，叽叽喳喳的争抢着食物。麻雀比他们生存的自由，没有那么多的烦恼，它们只要有东西吃，哪里都是天堂。

  不久，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，朝乞丐和行者走来，走到行者面前，咯吱一声跪倒在行者面前的雪地里，行者赶紧双手扶起这个妇女，乞丐也用差异的眼神看着他们。

  “求求你，把我们杀了吧，我们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。孩子生下来就遭受这么大的罪过，以后怎么好好的生存，得了白癜风的患者不能吃酸麻我们已经无路可走，求求你，让我们痛痛快快的离开这个世界吧!”

  乞丐和行者听着妇女的话，眼睛都有泪珠滚滚而下。

  “你要活着，好好的活着，为了孩子，也为了以后的将来。我们都是同样的人。死其实很简单，两眼一闭，世间的一切就匆匆消失了，等你想在活一次的机会都没有。我也是一个求死之人，当我看见这个乞丐的时候，我的想法就变了，他那么大年纪，可以说只剩下半条命，可是他还在努力的生存，和一切妨碍自己生存的障碍做斗争。我们要原谅一切，彼此的生存空间不一样，遭遇也就不一样。可是人生来都为一个目标——活着、生存。”

  乞丐撑起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，笔直的站起依状况而定来为自己强体来，朝他们走来，站在妇女和行者的中间，互拍了两人的肩膀，眼睛里是激动的泪水和重生的光芒……

  第二日，太阳像佛光普照一样，洒向人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