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山、隔水，NEVER GONE WITH WIND

隔山、隔水，NEVER GONE WITH WIND
  

  隔山、隔水，NEVER GONE WITH WIND

  ——淡淡紫苏

  

  

  　　

  　　

  —— 一直讨厌机场痛哭惜别的情景，可是这一次，我的希哩哗啦，姐的一塌糊涂，让我彻底认输。

  　　

  几分钟以前，是的，只几分钟以前，我们流着泪喊着“Ich liebe dich”（德语“我爱你”）。在那头，看见你们使劲挥手，说“wo ai ni”。我听不清，耳中只有朋友们的哭泣声和自己的啜泣声。但我知道，那是“我爱你”。因为，我用‘心’听见了。

  半个小时之前，我站在机场大厅理，看你东奔西走，买票、办手续。我只愣愣地站着，有时随在你身后，走两步。我不敢转身，怕看见妈妈红红的眼睛。姐紧握着我的手，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，我没能听见。十分钟后，你站在我面前，扶着我的肩，叫我“Jingjing”。这让我又想起你来的那天晚上。

  那天，你们的飞机晚点，我们抱着鲜花在逸夫楼下久立。等候的心情不是焦急难耐，只有期盼万千。大巴停下，汉语、德语一片嘈杂。我们故作不关心，只和自己的朋友说话，随着人流上楼。……坐在爸爸车理，我手心有点湿润。你笑着说，这是你在中国坐的第一辆车，而它，来自你的祖国。我觉得和你又近些了。回到家，爸爸叫我“京京”，你睁着蓝眼睛说你也想叫我“Jingjing”而不是“Maggie”。我笑着点头，只说：“随你。”

  今天，这声“Jingjing”已经不再那么生涩。我承认，你有语言天赋，正如你表扬我一样。我很感激，感激你的声声“Good”，感激你的一声亲切的“Jingjing”。你说，你要离开了。我很清楚，无话可说。处于礼貌，我不再看着地下，抬起头，看着你。你说，别难过。我点头，但不敢开口，因为我怕我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。姐的手有些颤抖。我握着她的手正如哪天我握着花的手一样，有些湿润。我抓紧她的手，正如刚才她抓着我那样。想告诉她别伤心，可是却听到她急促的呼吸。你说，再两天，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朋友了，你很开心。我说，旅途愉快！同时，终于眼泪涌出。你侧过头，看着机场外面不说话。我天津市治疗白癜风的医院低下头，怎么也擦不干眼泪。姐把拨浪鼓递到我手里，我向你递去，说我不能收这份中国礼物。你只是摇头说祝我好运。这是今天早晨早期白癜风出门前你递到我手里的。上面画着杜甫，是你们游杜甫草堂买的名曰幸运鼓的拨浪鼓。我解释说，这是中国东西，我可以随处买到。而对你来说却是一件难得的纪念品。你却不理，情愿和我推攘半天。最后你点头收回，退进了房间。等你出来，已背好背包，准备出门。我让你先走。你看看我，跟着爸爸出了门。我来到再无德文报纸、大背包、写满字的笔记本或烟草盒，只有你残余的气息的房间。愣愣地，有些伤感。看到床上散着的被子，我让姐去翻翻。果然见到了这个鼓。我们跑到爸爸车上有什么方法治白癜风，我笑着问你，带走鼓了吗？你坦然地答我“Yes，in my bag。”我和姐相对一阵笑。现在你依旧和我推让，我却只有泪水。我把它塞到你怀里，好象它寄着我的祝福。我咬紧下唇，侧过头用手不停地擦脸，只听到爸爸用英语不停地解释，而你又重复地说“No……”妈妈哽咽的中文也夹杂在里面。我突然又觉得很静。望着立在一旁的老师红着眼，我的泪水又决堤一般地往外涌。你抱着我，手臂紧紧地，还有些颤抖。我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动了你的袖子。>我*着你，只是说“I’ll miss you!”

  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及你的肩膀。那天晚上散步，你走在我身旁，我说你真的好高，我只及你的肩高。你笑着说是啊，然后又咧着嘴道我还没你的肩高。我只好伸伸舌头，皱着鼻子冲你拌鬼脸。你装作没看见，却笑得更开心了。现在你也不看我，没有笑容，只低着头说，你坚信我们会再见。

  跟着你走向安检处，看着你高大的背影，才真正体会到离去的背影也如别是的拥抱，都是如此地清冷、脆弱。我想我以后不会在电视里见到离别拥抱再说那是骗人眼泪的话，只会暗想，它只用热烈表现出了不舍，没有也不能表达出那一丝，尽管只有一丝，却足以让人颤抖的酸涩。

  我只是落泪，还有些耳鸣。姐已抹掉眼泪，红着脸给我指这个或那个可笑或可爱的人。妈妈挂着泪说，你还会来的，还会回来的。爸爸则比画着向我描述法兰克福大机场和这儿的差异。我只觉得眼前有许多影子，张张有你。看，爸爸正在和你聊他到过的欧洲几国，就像现在一样，只是，少了一个听者。这是，（请原谅我眼睛有些朦胧不能看清）哦，是了，你在吃火锅。你还说你喜欢。但在看见姐往锅里下脑花时，便瞪大眼睛，闭不上嘴了。我和姐只好狼狈地把那盘脑花撤到了邻桌姨妈那儿，一会儿又跑去偷吃两口，被你看见了，你笑着说没必要，你不介意的。瞧，你挽着袖子在擀饺子皮呢，还把面粉弄到了我的围裙上……

  机场外的风还真不小，吹得脸上的泪痕隐隐生痛，不知是不是还伴着心痛？头发被风弄得凌乱地舞着，扫到了眼睛，有些刺痛。本该有些思绪的，却陷入了空白。正如昨天和你在车里，我提到家，你说我的卧室终于快归我了，我只笑笑，不说话，你望着窗外，也不再言语。车上的CD孤独地唱着，我才静下来听，就有一句滑过耳边“I don’t want to say goodbye.”我看着你，呆呆地重复了一遍，就陷入了空白。

  这会儿是几点了？姐说，飞机快起飞了。我说，走吧。又愣在原地。那一句我已忘记调子的歌词又飘到脑际。记得那天你也重复了一遍，我却没了话。现在，我想回答你，我将重复第二遍……

  “I don’t want to say goodbye, really!”

  　　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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