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亏心事做不得

  作者 朱 丛

  　　

  今天身体不好，到诊所挂水。和医生闲聊时，医生讲了一个他远房亲戚的真实故事：

  解放前30年代，医生的一个姓季的远房亲戚在路边开了一个旅店，每天过往客人不断。一天，来了一个猪贩子，赶了6头肥猪到城里卖。因天晚，就在季的旅店里住了下来。看到这么多的肥猪，季不由得心动起来。于是他尽力劝猪贩子喝酒，把猪贩子灌得铭霆大醉。夜深人静时，季拿着刀，到猪贩子睡觉地方，狠狠心把猪贩子做了。然后找了个地方，深埋了猪贩子。一切干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
  第二天一大早，季赶着六头肥猪，到城里把猪全部卖了。回来后，他买了十几亩地，又盖了房子。媳妇也娶了。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以后，随着他生活节俭，会经营，家业越来越大。不仅地扩大到一顷，而且雇了十几个伙计，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地主。

  家业大了，但季始终有一个心头病，就是没有儿子，将来这么大的家业谁来继承啊。为此，他整天烧香拜佛，求神问子。一天中午，他在堂屋里坐着打瞌睡，迷迷糊糊中，他发现从大门外进来一个人，仔细一看，竟是肥猪贩子。他大吃一惊，原来自己没有杀死他。他还活着。他站起来想迎接，这才发现，原来是南柯一梦。正吃惊间，伙计来报，夫人生了，还是个男孩。季明白，要债的来了。

  季的儿子长得天庭饱满，地格方圆，满脸福相，人见人爱。而且聪明伶俐，不到一岁，就会喊爹爹。季满脸欢喜，早把当初认为是来要债的事忘了。他整天带着儿子走亲访友，不易乐乎。

  谁知好景不长，不久，季的儿子日渐消瘦，不是今天咳嗽，就是明天干喘。没有一天安生过。季十分着急，带着儿子看遍了远近大大小小的医生。就这样，一晃十多年过去，季的家业一大半用在了儿子治病上。

  儿子十多岁了，最喜欢的声音是摔碗碟的清脆声。每天吃过饭，他把桌子一掀，碗碟摔的满地都是。他哈哈大笑，这才去上学。到了学校里，他每天都请同学吃喝。下雨时，他爬到屋上，用棍子把瓦挑下，看屋漏不漏雨。到赌场赌博，他只输不赢。还不到十八岁，就学会了逛窑子……，后来，和一帮狐朋狗友一起外出，从此一去不复返。

  季的晚景凄惨，临终时把这件事告诉了亲友，最后一句话就是：亏心事做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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